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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四章救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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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四章 救助

大家都很開心。

蕭正乾當然是開心的,男子漢大丈夫,誰不想建一番功業呢?只是眼下的成績並不值得誇耀,花幾個月的時候平定一場小規模的農民起義,這樣的效率說不上高,也說不上低。他希望能夠有更廣闊的舞臺來施展才華。

蕭令先就給了他這個舞臺,當蕭令先問道:“北地苦寒,你可願意去定遠軍?”的時候,蕭正乾想都不想就慨然應道:“為臣當為聖人分憂,怎能計較苦寒不苦寒?”

蕭令先對這個回答很滿意,大大表揚了蕭正乾一心為國的精神,爾後向蕭正乾推薦了一個人——袁大郎。

蕭正乾雖是個君子模樣,卻不很傻,還以為這是派的監軍,並沒有推辭。蕭令先很高興:“他是個勇士模樣,你必會喜歡的。”又令把袁大郎叫來展示。

蕭正乾看袁大郎表演了一回武藝,也在平均水準之上,跟他說話,倒覺得……這貨看起來憨直,說話也憨直,不是個搞陰謀的料子啊!陰不陰謀的,皇帝給了,你就接下來吧。蕭正乾二話沒說,把人給留了下來。

蕭令先的小動作是瞞不了人的,尤其是要把人調到部隊裏,這是一個要去拿軍功的人,必然要造冊登名,附帶問一問來歷。原本這改了姓的人很難查出來本人是誰的,又沒個照片供核對,通常情況下,你只要改個名字,很多事情都能糊弄過去了。

千不該、萬不該,袁大郎原本是惹出過事來的,原先的老冤家還有不少呢。蕭正乾北上,帶著袁大郎,因他是蕭令先給的人,蕭正乾便把他帶在身邊,以示親自,也是方便自己就近觀察。給蕭正乾送行的人就看到了袁大郎,一傳十、十傳百——這貨不是梁橫的死黨麽?

再翻一翻蕭正乾隨行的名單,沒有肖大郎的名字,把蕭正乾原本隨從的名單與這一份核實一下,再稍作調查,更兼宮中有消息。兩下一核實,大家都知道,梁橫的爪子居然伸得這樣長!

當下就有人寫信給蕭正乾,訴說了前因後果。蕭正乾也是蕭家人,跟京中不少人家都連著親戚,接了親戚的信才恍然大悟,袁大郎不算什麽,梁橫才是討厭人的禍根。蕭令先防不防他還是兩說,他才是個副將,也不用怎麽防範,梁橫對他有壞心才是真的。

經歷會改變人,這種改變對個人來說,不一定全是積極的,也不一定全是消極的。但是,對於徐瑩來說,以前的苦悶經歷讓她成熟,現在的束手束腳讓她變得像只困獸。這樣的反差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兩件事:一、徐瑩生了個女兒,二、牛牛夭折了。

最終的結果是徐少君的兒子成了實際上的“諸皇子之長”,而徐瑩除非親自生下一個男孩兒,抱著誰的兒子都比不過徐少君的兒子。這對徐瑩來說是致命的打擊,徐瑩一天比一天焦躁,她想生個兒子。處在這個狀態裏的她,越來越傾向於向自己的娘家人救助。

先帝給她指定的三個女侍中,蔣進賢之妻楚氏最早敗下陣來,近來更因為蔣進賢過世而足不出戶,已經有些時候沒出現在社交場合了。永安郡主也上了年紀,徐瑩對她也不算很親近,早就遠遠躲來了。先前說話還能被采納的鄭琰,近來也與徐瑩漸行漸遠。原因是雙方的。

鄭琰再次懷孕,消息一經證實,就被丈夫和娘家人團團看住,勒令養胎,仿佛這樣做就能養出一個兒子來似的。這樣的好意鄭琰不能不領情,能夠出門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,就算徐瑩有時候有急事,也要看鄭琰這裏方便不方便。

同時,徐瑩一方面是更依賴娘家人,另一方面也是對鄭琰再次有孕生出了些羨慕嫉妒恨的情懷來——召見得也少了些。

對此,鄭琰只能深表遺憾,對徐瑩的狀況無法提出能有立竿見影效果的建議。她現在最常做的,就是窩在家裏,等著娘家人上門來慰問她,順便聊一聊天,連出門的情況都很少。

今天,鄭琬夫婦又來看望妹妹了。鄭琬夫婦跟鄭琰夫婦平日裏走動得分外勤快。鄭琬是個愛玩的人,是鄭靖業子女裏最紈絝的一個家夥,時不時地帶著郭氏一起出來到妹妹家蹭頓飯什麽的。等吃飯和吃完飯的這段時間,就是八個卦,順帶兄妹相殘互暴黑歷史。

要吃晚飯了,鄭琰不由對阿慶說:“我想吃辣的了,五郎舌頭嫩得很,吃不得辣,隨便給他煮碗白粥吧,嘖。”阿慶笑嘻嘻地應了一聲又說:“五娘愛吃咱們家的冬筍臘肉,我讓他們做上去。”

被妹妹鄙視了的鄭琬飛快地吐槽:“再別說一個辣字了,你當年到東市扛了兩袋辣椒回來,接著就火燒廚房!”

郭氏忍不住笑了出來,鄭琰翻她哥一個白眼:“那一回你偷嘴偷錯了,嘴巴辣成了兩條肉腸,可見也是喜歡辣椒的。”

郭氏斜眼看著丈夫,看得鄭琬大囧,上前去擠鄭琰的臉,嘴巴都被擠成了個章魚嘴。郭氏嚇了一跳,跟上去喊:“你這個不知道輕重的!快放手!”救下了鄭琰,又對著鄭琬拍了一套摧心掌。

互相吐槽過了,郭氏換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:“近來宮裏情形不太好呢,怪磣人的,踏進去都覺得皮緊。你懷著身子別多過去了,還是自己要緊。”說著,瞇眼看著鄭琰的肚子。鄭琬也嚴肅地道:“正是,快給我生個外甥,讓我做舅舅。”

鄭琰回他一回:“阿姐給你生了好幾外外甥呢,你早做舅舅了,”又正色道,“我省得,阿爹和長安都這麽說的。我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。”

——池修之再三表示:“什麽都沒有你重要,沒有咱們的孩子重要,錢少了能再賺,人受了虧可難補回來。”鄭琰也不矯情,安安穩穩呆在家裏,除非特別情況,也不四處奔波,丟西瓜揀芝麻的蠢事兒,她是不會去做的。

當然也有一些活動,比如出席一些推脫不掉的宴會,但是都很自律地不律酒,不勞累。而且,鄭琰發現,無論是她爹還是池修之,兩個人都不再對她說太多的朝廷上的信息,意圖十分明顯:你乖一點,把孩子生下來再說。

當然,也不是完全不讓她接觸,但是她聽到的都是好消息。什麽朱震被任命為縣令了、李敬農也被派去獨掌一縣了、李幼嘉拜相之後李莞娘被封為縣君了……壞消息呢只有一個:梁橫的好兄弟原先叫肖大郎現在叫袁大郎的那一位楞頭青,被塞進蕭正乾的北上隊伍裏了。

鄭靖業和池修之之所以肯給鄭琰以上情報,乃是因為熟知她的性格,固然分得清輕重,但是讓她不關心這些事情,真是比登天還難,她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詢問這些事情。與其讓個孕婦去額外想辦法探聽消息,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,至少把情況控制在他們的手裏——他們會在報告完消息之後告訴鄭琰,我們已經把對策想好了。

這個計策比較成功,鄭琰表現得也很乖。臨近年末,本來事情就比較多,她比平常更忙些是真的,卻也沒有多花心思去準備什麽新花樣,一應的禮節都是照著慣例走的,池家祖上的家規作風,添上鄭琰與池修之商議過後適時的根據情況變化所做的調整。整個池家就像一臺機器,依舊有條不紊地運轉著。

所以,鄭琰就閑了下來,閑得跟她五哥、五嫂在那裏八卦。

郭氏這回也透露了一些八卦:“宮裏陳婕妤雖然晉了品級,卻不是如徐婕妤得聖心,如今這宮中是二徐當道,熱鬧得很呢。”

鄭琬說一句:“你說這個做什麽?”

被郭氏白了一眼:“七娘雖然在安胎,這過年前後,少不得要入宮一趟的,知道點兒這個沒壞處,”接著對鄭琰道,“這娘子也是,本來挺有靈性的一個人,怎麽現在越看越尋常了呢?”

鄭琰道:“急的吧?忙則生亂。”

郭氏對徐少君好感也不大,對徐瑩倒是有親近之意:“這可不太好辦,本來她這樣也不算什麽大毛病,可十七郎身邊偏偏有那個徐婕妤,這枕頭風啊,最難纏了!偏偏她的肚子又爭氣,這可怎麽辦好喲~”

鄭琰心說,辦法不是沒有,直接物理銷毀就行了。當年她在慶林大長公主那裏得到啟發,自己也養了幾十個粗壯的婢女充當打手,還提醒了徐瑩,徐瑩也培訓了這麽一批女打手。這步棋部得很早、埋得也算深,本來宮裏執刑的是一批宦官,他們專司其職,反不如徐瑩帶在身邊的婢女用起來方便。

可是,事到臨頭,鄭琰又猶豫了,拋除一切利益考量,讓她跟徐瑩說:“計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,甭管哪一天,只要徐少君來了,兜頭一頓亂棍,打死算完。人死如燈滅,蕭十七也不能耐你何。”她還真說不出來,徐少君好歹是條人命,而且,還真沒怎麽得罪鄭琰。是以鄭琰把這份心思壓到了最底層,絕口不提。

冷不丁鄭琬又說:“她算個什麽?難纏的是二郎吧?如今成了長子,嘖,徐烈聽人說他成了國舅,臉都青了。”

鄭琰笑容一滯,牛牛夭折,不但是宮內形勢發生了變化,朝廷上也是一樣啊。現在徐梁還由副轉正,做了尚書,蕭令先又曾有意令其為相。如今他的外孫是實際上的皇長子了,他還會不動心嗎?

鄭琰察覺出了事態的嚴重,準備跟池修之商量一下。

晚間池修之下班回來,進門聽說大舅子兩口子過來了,趕來相見。正遇到鄭琬把小外甥女兒扛肩上,給她當馬騎:“飛嘍飛嘍~”

池修之的小心肝兒提到了嗓子眼兒:小心啊,我閨女嬌貴!看到他來了,鄭琬臉上一紅,很不好意思地蹲下了身,郭氏親自把小蘿莉給抱了下來。小姑娘剛才玩瘋了,小臉上一片粉紅,直拍著手要鄭琬:“舅舅,飛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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